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加力续航”

中国发展改革报社记者 | 邵鹏璐

8月2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实施“两新”政策情况汇报。会议指出，要在对政策实施情况进行认真总结评估的基础上，加强统筹协调，完善实施机制，更好发挥对扩大内需的推动作用。今年以来，我国加力扩围实施“两新”政策。近期，今年第三批消费品以旧换新资金690亿元已下达，第四批同等规模资金将于10月接续发力。业内人士预计，一系列政策协同发力，将进一步打通供需堵点，优化消费环境，更好释放消费潜力。

政策成效显著

消费潜力持续释放

今年以来，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红利不断释放。在以旧换新政策推动下，居民购买家电、手机等商品的热情得到有效激发，消费潜力明显释放。上半年，京东以旧换新关键词搜索量同比增长超300%，累计为1500万人次提供家电以旧换新服务。京东消费者以旧换新订单中一、二级能效产品占比超80%，这进一步助力低碳环保。

商务部数据显示，截至8月14日，今年消费品以旧换新带动相关商品销售额超1.9万亿元，相当于前7个月商品零售额的7.5%。特别是，可享受以旧换新补贴的商品消费实现高速增长。据国家统计局数据，1~7月，限额以上单位企业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通讯器材、家具累计销售额同比分别增长30.4%、22.9%、22.6%，分别比去年同期高28.1、11.5、20.6个百分点；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前7个月，乘用车销量同比增长10.1%，比去年同期高7.8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随着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走深、走实，很多企业纷纷创新服务模式，抢抓消费机遇。中国银行研究院通过梳理上市企业披露数据发现，自去年四季度起，家电行业上市企业的盈利能力和经营绩效迅速提升，这一趋势与家电“以旧换新”政策的实施时间高度契合，表明政策已开始对企业端产生正向效应。今年一季度，家用电器行业上市企业的营业收入增长率、净利润增长率、营业利润增长率分别为13.9%、27.36%、29.42%。从细分家电行业内部表现来看，政策在不同细分市场中的传导效应存在差异。其中，白色家电和黑色家电板块表现突出。今年一季度，美的、海尔、格力、TCL等行业龙头企业持续领跑，营收和净利润均实现显著增长，这类耐用消费品在政策补贴下更新需求被有效激发，带动销量快速回升。

中国银行研究院副院长周景彤表示：“以旧换新政策不仅有效拉动了终端消费需求，也对制造业利润增长形成了积极带动。在政策推动下，家电行业对整体制造业利润增长的贡献度明显提升。”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制造业营业利润为10471.6亿元，累计增长8.6%。其中，家电行业营业利润为413.56亿元，同比增长10.02%；通讯设备行业营业利润为97.45亿元，同比增速为5.91%。自去年四季度以来，受政策带动的需求侧扩张持续传导至上游生产端，家电和通讯设备行业对制造业利润增长的边际贡献显著提升，今年一季度两行业合力推动制造业营业利润增长1.23个百分点，成为推动制造业回暖的重要动力来源之一。

政策实施遇挑战

多地调整补贴方式

成效显现的同时，以旧换新同样面临着诸多问题与挑战。在换新过程中，有商家提出希望能简化补贴申报程序，解决回款慢等问题。同时，旧品回收估值低或不回收、补贴产品的品类不足等影响了部分消费者的满意度。此外，部分地区出现补贴资金断档的现象，也对市场预期与政策效果产生影响。

尽管今年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支持资金规模加大，但由于上半年以旧换新补贴资金使用较快，为应对下半年可能出现的资金不足，一些地方已经开始调整补贴政策。

如贵州自8月1日起，降低汽车置换更新补贴标准，家电以旧换新、数码购新实行限额限时发放补贴券，先到先得，领完即止。又如，广西自8月5日起恢复线下门店核销，停止线上平台核销，且每日资金额度有限，家电以旧换新400万元/日、3C数码购新100万元/日、电动自行车以旧换新30万元/日、家装厨卫“焕新”70万元/日，资金额度用完当日活动即止。业内人士认为，这些调整可能会对下半年政策拉动消费的效果产生影响。

优化机制谋长远

多方发力破难题

下一步，该如何加强统筹协调，完善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的实施机制？业内人士建议，可以优化补贴范围和加大力度。今年下半年，我国经济运行面临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增多，出口将面临更多挑战、内需恢复内生动力不足，还需要政策进一步发力。

根据部分省份前期在省补层面进行补贴商品扩围的实施经验，可以发现有较多商品具备全国补贴推广的潜力。包括升级类家电，如空气净化器、加湿器、投影仪等；适老化产品，如报警器、护理床、智能摄像头等；母婴产品，如吸奶器、奶瓶、电子手表等。

同时，由于房地产市场的持续调整，家电、家具、建筑装潢三大住房相关商品消费均经历了较长时间的低增长甚至负增长的过程。在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推动下，家电消费率先反弹，但建筑装潢消费仍表现低迷。一般情况下，居民会根据家庭需求变化、装修材料使用等情况对房子进行重新装修，周期一般为10年左右。而我国上一轮房屋销售高峰期是2016年，刚好已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业内人士认为，未来我国大量城市有望迎来一轮旧房装修高峰期。同时，城市更新将是未来房地产市场的主要增量之一，也是房地产政策的一个重点。因此，可提前谋划新一轮旧房装修补贴政策，以加大居民对现有房屋进行全面或局部重装的积极性，进而拉动消费增长。

此外，业内人士还提出需进一步强化监管，防止骗补套补，使补贴资金真正惠及居民。如当前汽车补贴存在套利行为，部分二手车交易商以极低价格批量收购濒临报废的面包车等老旧车辆资质，之后通过伪造车辆行驶证、虚构建档信息、炮制虚假交易记录等一系列非法手段，将本不符合条件的“空壳”车辆包装成合规的置换标的。凭借这一套操作，单台车可骗取1.5万元的国家补贴，以及车企提供的其他配套优惠，从而非法获利。这既导致补贴资金被快速消耗，还严重影响了政策的公平性和有效性。